“救的那兩個人,你打算交給葉問水處理?”前一段的討論告一段落,上官宇最關(guān)心的還是周欣欣的事情,所以一逮著空閑,便趕緊開口問了。
“是啊,你也應(yīng)該知道的,我打算在府里設(shè)立文武兩個管家,文管府內(nèi)日常生活,武管府內(nèi)日常安全。這兩個家伙雖說一個弱了點,一個壞了點,但是在葉問水手里嘛,我還是相信他能馴服他們的?!敝苄佬腊咽虑檎f的輕描淡寫,完全不打算預(yù)估一下葉問水今后的十年人生就將在她撿人,他訓(xùn)人的悲慘生活中度過。
丞相府別院里,一個身量頎長的男人手中一柄長劍舞起來婉若游龍,忽的,一截樹枝被劍氣掃到從頭上掉下來,葉問水往后退開一步,就見那端口鋒利的樹枝直地面。
“這算是,?”
丞相府別院里,未來的武管家正在黑著臉喃喃自語。
在客棧里和上官宇以及殷章又討論了會去連城的事情之后,周欣欣便帶著輕言輕語一起回了府,至于韓鷺雪則是乖乖的跟著上官宇回了三皇子府邸。
“先去挑幾個伶俐的去客棧給那大夫幫忙,免得他一個人照顧不過來那兩個男人?!敝苄佬肋M(jìn)府第一件就是先把還在等著人過去幫忙的客棧那邊解決掉,輕言領(lǐng)了命走了,輕語在周欣欣身邊繼續(xù)跟著。
“小姐,你明日去連城,真的不讓我和輕言跟著嗎?”一想到周欣欣要獨自去連城,輕語就愁眉苦臉的。
“我是要和三皇子一起混在出城的百姓里出去,帶著你們,四個人,目標(biāo)太大,不方便。”周欣欣安慰的拍拍輕語的腦袋,對她柔聲說道。
“可是,沒有我們在身邊伺候,小姐不會不習(xí)慣嗎?”輕語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,總之就是覺得,還是讓她和輕言跟著周欣欣比較好。
“我都這么大的人了,你就放心吧?!?br />
于是,在周欣欣的一句放心之下,周丞相以及輕言和輕語只好眼睜睜的看著小姐穿了一身荊釵布裙,跟著做書生打扮的三皇子一直在半明不明的清晨離開了丞相府。
都城與連城相距不遠(yuǎn),以古人馬車的腳程,也不過是兩日便能到達(dá)的地方,而且因為連城經(jīng)濟(jì)發(fā)達(dá),與都城之間一路上都是寬闊的官道,還省去了走山路的辛苦。
“你若是悶了就看看書,沒多久就要到了?!鄙瞎儆羁粗胨啦换畹酿ぴ谲嚧吧系闹苄佬溃蛧@了一聲,對她說道。
“這句話你都說了不下十次了?!敝苄佬烙脑沟亩⒅瞎儆?,一直到把上官宇給盯的渾身發(fā)冷,這才算完,又把視線挪到了車窗外。
千篇一律的黃土路,千篇一律的油綠樹,千篇一律的趕路。
“唉!”
過了不足一盞茶的時間,上官宇就聽到周欣欣今日第三十聲嘆息,不禁略微心疼的說道:“不然一會兒我們下車找個茶鋪歇歇腳,你也下車去透透氣?!?br />
上官宇心里想著,昨日趕路趕了一日,連晚上都只是在林間架了點篝火,在車上休息了一夜,天剛亮就又出發(fā)。如今是夏天,晝長夜短的,也難怪周欣欣會無精打采到這種程度了。
“唉?算了吧,我們還是趕緊趕路吧,我不嘆氣了,萬一去晚了趕不上怎么辦?”雖說一開始多少有點高興,可是一想到那在連城凄凄楚楚等著他們的寶藏圖,周欣欣就氣兒。
其實也不是她非得矯情,只是本來就沒在這個世界試過這樣徹底被關(guān)起來似的趕路,再加上……這不是上官宇在旁邊,她隨便怎么嘆氣都不會覺得像是在別人面前那樣丟人么……
難道這就是所謂的,在熟人面前反而更沒節(jié)嗎?
“離拍賣的日子還有幾天,不著急的?!鄙瞎儆罱o周欣欣倒了杯茶,順口說道。
“還有幾天?”周欣欣呆呆的握著手里的茶杯,下一秒,在上官宇莫名其妙的目光下爆發(fā)了,“那你干嘛這樣要死要活的趕路?。『喼?,簡直就是慘無人道!”
上官宇一臉黑線,“我一直都是這樣趕路。”
“……你過去的二十多年是怎么活的?”周欣欣對于上官宇過去的人生忽然非常好奇,這樣一個幾乎把自己當(dāng)機(jī)器人在苛責(zé)對待的人,是怎么樣做到現(xiàn)在這樣在她身邊安排那些悠悠閑閑的事情的?
“忘了?!北辉儐柕娜颂┤蛔匀舻臄傞_一本書,端著杯茶一邊啜飲一邊讀書,輕飄飄的兩個人給了周欣欣最無語的答案。
“怎么會忘了?”周欣欣抓狂,“好歹也是按照那樣子活了二十多年,不至于吧?”
被一直追問的上官宇放下茶杯,抬起頭,炯炯的視線對上周欣欣瀲滟的眸子,語聲輕緩的說道:“遇到你之后,過去二十年的無趣人生,我已經(jīng)忘了,一干二凈的,忘了。”
瞬間,周欣欣只覺得自己的腦袋上有一只火車汽笛在嗚嗚響,臉大概紅的不成樣子了吧。
周欣欣在心里憤憤不平的想著,這男人說起情話來也太得心應(yīng)手了,完全不像是過去二十年里過的很無趣的樣子啊,好不好!
總算讓周欣欣不在用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黏在車窗上下不來了,上官宇滿意的笑。
他說的是實話,過去的人生里除了按部就班就是按部就班,直到遇到了周欣欣,他的生活開始被打亂,思考方式也開始轉(zhuǎn)變,漸漸的,他幾乎想不起來,過去的他是怎樣過那種無趣的日子的了。
而且,也很清楚,如果讓現(xiàn)在的他再去過從前的生活,恐怕他是絕對不能忍受的吧。
“主子,前邊有個小鎮(zhèn),我記得那有間茶鋪子,要停下歇一會兒嗎?”
暗影勒停了馬車,對著車廂里的兩個人提高了聲音問道。
“嗯,停車吧。”上官宇從還在忙著臉紅的周欣欣手里拿過茶杯放在桌子上,對她說道:“出氣透透氣,嗯?”
周欣欣被他的溫柔電的暈頭轉(zhuǎn)向,迷迷糊糊的就跟著下了車。
“這是,茶鋪子?”只是,當(dāng)周欣欣下了車,看見那個所謂的“茶鋪子”,就徹底覺得自己的人生觀被顛覆了。
這種高達(dá)三層,氣勢恢宏的東西是茶鋪子嗎?
哪知道,上官宇居然理所當(dāng)然的點點頭,指著頭頂上的匾額說道,“吶,你自己瞧啊!”
看到那碩大的,金光閃爍的三個字“茶鋪子”在匾額上氣勢恢宏的出現(xiàn),周欣欣覺得有些人的思維她是真的無法理解。
這種高檔茶樓,開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官道小鎮(zhèn)上,居然取了這么奇葩的名字,店老板到底是怎么想的?
“三位客官里邊請!”店小二是個相當(dāng)眼尖又利落的少年,一見到周欣欣他們站在門口,便立馬過來招呼著他們進(jìn)店。
聽到那少年說三位客官,周欣欣往旁邊看了一眼,見到暗影居然還在,不由得出聲問道:“你今天怎么還在?”
暗影面無表情的看向她,看在這是未來主母的份上,說了三個字,“我渴了?!?br />
進(jìn)了這間根本不像是茶鋪子的“茶鋪子”,周欣欣越發(fā)覺得,給這個店取名的人是個奇葩,這里面的裝潢比都城的好茶樓都不差多少啊!
“這位小姐,您這桌的茶錢不用付!”就在周欣欣點完了東西打算付錢的時候,店掌柜屁顛屁顛的過來,給了她一個中彩票似的好消息。
“唉?”周欣欣聞言一驚,看向上官宇,卻發(fā)覺對方也是一頭霧水不知所以然的樣子,只好轉(zhuǎn)頭對店掌柜問道:“請問掌柜的,這是怎么回事兒?”
肥肥胖胖的富態(tài)掌柜擦了擦汗,對周欣欣好聲好氣的說道:“這桌閻爺說他請了?!?br />
一聽到閻爺倆字兒周欣欣當(dāng)時就覺得事情不太好,等著看著那個吊兒郎當(dāng)?shù)募一锎髶u大擺的走過來的時候,周欣欣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“你怎么出現(xiàn)在這里了?”周欣欣看著殷章大咧咧的入座,根本不拿自己當(dāng)外人,認(rèn)輸?shù)膯柕馈?br />
“我開的茶樓,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?”殷章吃了塊桌子上提前備好的點心,略微有些口齒不清的對周欣欣說道。
周欣欣只覺得,很好,她終于明白為什么這間茶樓會叫茶鋪子了,有這么奇葩的老板,不會有奇葩的名字才怪,才怪??!
“這茶樓的名字是你取得?”倒是上官宇對茶樓名字是殷章取的這種事有點懷疑,于是開口對他問道。
正在吃點心的殷章動作一頓,馬上又恢復(fù)正常,對著上官宇說道:“這種驚天地泣鬼神的名字,我自問還取不出來!”
“那敢問是哪位神人,取的這種名字?”
周欣欣一聽不是殷章,也來了點興趣,主要是這一路上實在是太無聊了。整條官道的風(fēng)景都一樣,就是黃土路,油綠樹,讓她連多看會的興趣都沒有。至于上官宇準(zhǔn)備的那些書,抱歉,她承認(rèn)她是沒內(nèi)涵的文盲,那堆晦澀到古文字專家看了都要翻譯許久的古文,她看不懂。
“呵呵……”
第十二章兇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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