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和小陸回家了

    其實付春芳聽到他是B市人，心里也是小小的驚訝了一下。而她更多擔心的是，這個在京都的家庭，能否接受自己的女兒。

    付春芳點點頭的又問：“那你這都沒有通知家里人就和雅歌登記了，你父親和爺爺能同意嗎？會接受她嗎？”語氣中已含著一絲擔憂。

    陸謹言忙寬慰道：“媽，這個你放心，爺爺和爸爸都是很開明的人，也很尊重我的選擇，只要是我喜歡的就好，他們不會加以干涉的。”

    徐志斌這時也開了口說：“好，我們也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，她既然選了你，也是說明她對你有好感，雖說是陰差陽錯的吧，但這也是種緣分，你這個女婿，我認了?！?br />
    陸謹言忙裂開嘴笑起來，一臉諂媚的說：“爸！你放心，我一定會對雅歌好的?！?br />
    看著眼前的這一幕，雅歌就像是在做夢一樣，去相親，還搞錯了人，登記領回的這個男人條件也都很好，父母也都滿意，這也算是一種圓滿的結局吧。

    既然話都已經說開了，徐志斌招呼著說：“來來來，快吃飯吧，這一通鬧，都餓了吧?！?br />
    大家來到餐桌前坐下，陸謹言恭敬的給二老滿上酒，在雅歌的強烈要求下也給倒上了一杯，他舉起杯，看著三人說：“爸，媽，雖然我和雅歌的結合匪夷所思了一些，但就像是爸說的一樣，這也是緣分，我覺得我現在許什么承諾都沒用，你們二老以后就看我的表現，看我以后怎么好好的對雅歌吧！”

    接著又看向雅歌：“老婆，相信我，我以后會對你好好的！”

    徐志斌越看這個女婿越喜歡，又聽了他這番樸實無華的告白，心里的喜歡又上升了一層，大著嗓子喊道：“好，小陸這番話說的我愛聽，來，咱們四個碰一下杯吧，歡迎家里的新成員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付春芳和雅歌也都站起來，面帶笑容的舉起酒杯，四個杯子在空中相撞，發(fā)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。

    這頓團圓飯大家吃的其樂融融，陸謹言也不拘束，完全把自己當成了這個家的一份子。有多少年沒這么的輕松自在過了？又有多少年沒有體會到這么濃烈的親情了？陸謹言覺得他現在太需要，也太喜歡這親情所帶來的感覺了，這種感覺讓他忘記了所有的一切不快和痛苦。

    吃完飯，大家坐在沙發(fā)上吃著飯后水果，看著電視，聊著天。

    付春芳問：“姑娘，既然你們都已經登記了，那婚禮是不是也要早日的提上日程了呢？”

    雅歌正在吃著蘋果，聽付春芳這么問，一口氣沒喘順嗆了起來。陸謹言在旁邊是又拍背又拿紙巾的，沒想到，婚禮的問題讓她反應這么強烈。

    雅歌用紙巾擦著嘴說：“先不要辦了。這親戚朋友的都知道我還沒有男朋友，這一通知就是要結婚，太突兀了。等過段時間再說吧。”說完又轉頭看向陸謹言，問道：“可以嗎？”其實陸謹言何嘗不是這么想的呢？正好現在被雅歌說出來了，自己當然會同意了。

    待到晚上八點多的時候，付春芳站起來，把手一揮說：“那啥，時間也不早了，我就不留你們了，雅歌，回房間收拾收拾行李，走吧。”

    雅歌一個橘子瓣放在嘴里，聽到付春芳的話又給吐了出來，“老媽，什么叫做收拾行李走？你讓我去哪？”

    付春芳說：“還能去哪？當然是和小陸回他家了。你既然都已經和人家登記了，那就是合法夫妻了，理應住在一起了?！?br />
    雅歌難以置信的看著付春芳，沒想到她這么快就要把自己攆出家門，“老媽，你這也太快了吧，白天剛登記，這晚上就不容我了？我和您老人家是有仇怎么地？”

    付春芳沒有理會雅歌，看向陸謹言說：“你們倆孩子登記，你家里人也都不知道，你父親在外地，來回的也不方便，這樣，哪天找你爺爺出來我們吃頓飯，也是認識一下親家?！?br />
    陸謹言忙點頭的說道：“媽說的對，但請吃飯也是我們男方請，我一定會把話帶給爺爺的?！?br />
    付春芳頷首，說：“陪你老婆回房間收拾東西吧?！?br />
    回到房間，雅歌氣悶地站在衣柜前，一件一件的往行李箱里扔，陸謹言在后面就一件一件的給疊好。看來，他這個老婆在家里的地位不是很高嘛，但也很是感謝這個丈母娘，正因為這樣，才讓他有了和老婆單獨在一起的美好時光。

    自打從登記的那一刻起，陸謹言就越來越喜歡他這個老婆了，有點迷糊，有點犯二，傻傻的，看上去總是給人一種想要保護的感覺。就是這樣的一個人，在不到一天的時間里，就徹徹底底的把自己給征服了。

    雅歌不知道陸謹言心里的想法，她還在怨媽媽不通情達理。把衣柜里的衣服都扔出來后，轉身想再一件一件的疊起來，可眼前的場景讓她始料未及，陸謹言正坐在床邊一件一件的給她的衣服疊起來，而且還疊的很規(guī)整，然后又整整齊齊的放進了箱子里。

    看雅歌那傻乎乎的樣子，陸謹言心里真想上去親一口，好在理智還是勝過了欲望，他呵呵一笑：“怎么樣？是不是覺得你老公我疊衣服的樣子真是帥呆了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真是帥呆了。”雅歌發(fā)出由衷的贊美，她沒想過，自己錯打錯著找來的老公居然還是居家過日子的能手，看來以后家務活大家可以平攤了。

    收拾好東西以后，雅歌一臉悲憤的走出房間，來到二老的房間敲敲門說：“老媽，老爸，我走了，我會經?；貋砜茨銈兊?，我不在的日子里，你們要照顧好自己啊?！闭f著，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。

    房間里傳來付春芳不耐的口氣說：“快走吧，你不在我和你爸會輕巧不少的，沒事別總回來，也讓我和你爸好好清靜清靜，你和小陸好好過日子，別吵架?！?br />
    陸謹言說：“媽，你放心吧，我不會和雅歌吵架的?！?br />
    “媽，我都要走了，你就不出來送送我嗎？”雅歌哽咽著說。

    “姑娘，快走吧，我和你爸都躺下了，就不送了。路上小心啊?！?br />
    “那我們走了，媽媽爸爸再見。”雅歌和陸謹言跟房間里的二老道別。

    雅歌沒在堅持讓付春芳出來，她怕老媽要是真出來了，自己或許就不要走了?；仡^又把這個家環(huán)顧了一圈，這才和陸謹言走出了家門。

    聽到門鎖咔噠的一聲，付春芳這才把捂住嘴的手放下，發(fā)出聲音的抽噎起來。徐志斌看了心疼的說：“既然舍不得就不要急著給攆出去，這給攆出去了，好歹也出去看一眼，送送她，你說，這讓她傷心的走，眼淚指不定比你流的的都多呢?！?br />
    付春芳邊下地穿鞋邊說道：“你寶貝女兒你還是不知道？我這要是出去了，你覺得她還想走嗎？還能走的了嗎？”

    來到落地窗前，付春芳躲在厚重的窗簾后面，看到小兩口出現在了樓下，慢慢地往小區(qū)大門走去。雅歌更是一步三回頭的不停地張望，好像希望在等著一個人的出現，可最終還是失望的轉回了頭。

    直到看不到他們的身影，付春芳才回到房間躺到床上，睜著眼睛不說話。徐志斌看她回來，問道：“看到了？走了？”

    “嗯，走的一步三回頭的。”說著，用手又抹了一把眼淚。

    徐志斌問：“你也真是的，你就那么相信那個小陸？小伙看著雖好，說話嘮嗑什么的也都很懂禮數，可這畢竟說明不了什么，這萬一他要是壞人該怎么辦?。课业南敕ū緛硎窍胱屗麄z在家多住兩天的，我好觀察觀察?！?br />
    付春芳白了自己老頭子一眼：“咱先不說你這觀察人的眼光，就說這人要真是善于偽裝的，你是一天兩天就能看出來的嗎？我已經觀察小陸一個晚上了，憑我這閱人無數的經歷，在加上我這火眼金睛，我敢打包票的說，小陸不是壞人，而且，還會對咱家雅歌很好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請教一下大師兄，您是從哪看出來他不是壞人的，壞人的臉上又沒寫著字。”徐志斌開始默默地逗老婆開心了。

    “二師弟，你以為我剛才打雅歌那幾下真是氣的嗎？也對，當中也有氣憤的情緒在里面。我主要的目的是試探小陸的反應，我注意到，他是一個箭步就沖到雅歌面前護住了她，把她藏在了身后。這一舉動充分說明了，他是很在乎的?！?br />
    “那就不存在偽裝了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那一下打的很突然，所以，只有在潛意識的情況下，才會做出本能的反應。”

    “大師兄果然厲害！”徐志斌拍著老婆的馬屁。

    付春芳顯然是有些輕飄飄的了，又說：“而且，我還注意觀察了他的眼睛，每次他看雅歌的時候，眼里總是很溫柔，像是有一種憐愛在里頭。和我們說話的時候，眼睛里也是充滿著真誠尊敬。眼睛是最騙不了人的，我教了三十多年的書了，什么樣的學生沒見過？他們任何一個小眼神都逃不過我的火眼金睛，我早就練就了一身看人眼睛，知人品性的本領?！?br />
    “聽你這么說，我也就放心了。這今晚我也能睡個安穩(wěn)覺了。”接著又說：“我還有個問題要請教大師兄?！?br />
    “問吧?！?br />
    “我想問的是，那真正要相親的小陸怎么沒出現呢？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有打一個，是怎么回事呢？”

    “這個問題還是等到明天在解決吧，現在睡覺。”說完翻身閉上了臺燈。

    可付春芳還是沒有閉眼，她想雅歌，這個在她身邊一直從未離開過的女兒，她的人生今天發(fā)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，從此不再是自己身邊的小棉襖了，而是已為人妻，擔負起家庭的重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