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噓——”金叔叔急忙示意姑媽,別那么直白?!鞍?,你含蓄點呀,小心隔墻有耳?!?br />
“好吧,我小心點。但你讓我同意這個計劃,那真讓我為難,我跟你說句真心話,你有什么心腸,我也不管,反正我也管不了,誰死誰活,是你們的事,你別問我,也別找我,就當(dāng)我什么也不知道,如果你硬要問我,動員我,那我是不會答應(yīng)的,就這么簡單。你聽懂了嗎?”姑媽也扔過來一個包袱。
金叔叔嗯嗯幾聲,明顯聽懂了,毅然點頭,“好,有你這幾句,就夠了。你就什么都別管,什么都不知道吧。我們的事,由我自己來解決?!?br />
結(jié)束通話,金叔叔把手機(jī)往茶幾上一扔,在沙發(fā)上躺下來,自言自語地哼哼:“慈不掌兵,義不帶財。借刀殺人,一箭雙雕。我不成功誰成功?”
他念叨著,很快響起鼾聲。
韋小培也結(jié)束天眼功。
心里好驚悚,瑪?shù)?,這個金叔叔,真是狠得出奇,奸到高峰。他的鬼主意確實一重又一重,別出心裁,不同凡響。
此后韋小培繼續(xù)盯緊金叔叔。但同時也不忘了兼顧一下嵇老板。畢竟他是金叔叔暗戰(zhàn)的對手,這兩位主角的脈絡(luò),我都得關(guān)注。
不過,韋小培并沒有料到,事情來得這么快。確實,他還沒有這個心理準(zhǔn)備。
這天晚上,韋小培躺在床上,先用天眼功監(jiān)視了一下金叔叔,發(fā)現(xiàn)他躺在辦公室沙發(fā)上,正在悠閑地抽煙,而茶幾上還放著一個扁瓶子的酒瓶,一看就是高檔的進(jìn)口酒。還有一只高腳杯。
少頃,金叔叔半躺半倚著,伸手倒了一杯酒,舉了舉杯:“恭送嵇兄上路吧,你我競爭到此,你要謝幕了。沒辦法,一山不容二虎,我跟你,總要有一個退出,你我都不愿退,只好委屈你了。今夜是分水嶺,你安心去吧,留下的工程就不勞你操心,為本市建設(shè)作貢獻(xiàn)的義務(wù),就交給鄙人了吧。”
說著咕咚猛喝了一口,咂吧著嘴,哼起一段京劇:“今日痛飲慶功酒,壯志未酬誓不休,來日方能顯身手,甘灑熱血寫春秋……哈哈哈哈……”
一陣狂笑。
韋小培驚了,聽金叔叔那番話,今夜要出事,會不會是他在胡言亂語?
韋小培連忙把意念放在嵇老板身上。結(jié)果發(fā)現(xiàn),嵇老板正坐在一輛轎車?yán)铮粍印?br />
這是他自己的座駕吧,車?yán)镏挥兴粋€人,坐在駕駛位上,而那個專職司機(jī)總討飯呢,并沒有在車?yán)铩?br />
嵇老板坐著,一動不動,兩眼直愣愣地盯著前面的房子。
那是一幢別墅,外觀精致,三層的洋樓,沉浸在夜色中,只有三樓的一個窗口里,隱約透出一點燈光,而這種燈光很幽暗,說明里面不僅拉上窗簾,而且開的也是一盞光線很淺的燈。
那是什么地方?別墅里是何許人?
韋小培趕緊把意念往別墅里延伸,結(jié)果進(jìn)了一個臥室,裝修考究的臥室里有一個大床,大床上半躺著一個豐腴的女人,那不就是秦珍珍嗎?
秦珍珍就是嵇老板的老婆。
這是一幅什么樣的圖景呢,秦珍珍躺在臥室床上,而她老公嵇老板卻在外面,坐在車?yán)?,借著夜色掩護(hù),像只山貓盯山鼠一樣盯著窗口。
嵇老板要干什么?
他像是在等待著什么,或者說他是在守株待兔。
他等的人,會不會是韋小培姑夫?
如果是的,那么嵇老板這架勢,明顯想捉拿情敵了。
韋小培感覺氣氛緊張,一陣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。
嵇老板不是很寬宏嗎,他對老婆出軌的事又不是才知道,為什么今天突然出現(xiàn)在外面,擺出捉人的架勢了?他大肚能容,現(xiàn)在為什么突然忍無可忍了?
韋小培又想起金叔叔的自語:借刀殺人。那么嵇老板如果要捉拿我姑夫,會不會反出人命,他會被我姑夫所殺?
那我姑夫呢,他是不是正在往這里前來的路上?
頓時韋小培設(shè)想好了全部情節(jié):嵇老板不知怎么得知,今夜他老婆秦珍珍在跟她的情人幽會,幽會的地點就在這個別墅里,他把司機(jī)打發(fā)回家,自己親自開車來到別墅前靜候,只等老婆的情夫到了,在他們正忘乎所以的時刻,他會從車?yán)锍鰜?,迅速沖進(jìn)屋,沖上樓,把他們一網(wǎng)打盡了。
然而他卻沒料到,這次捉拿行動蘊含著巨大的風(fēng)險,他根本沒料到他是捉人不成反被報復(fù)了。
這是因為,姑夫前來與秦珍珍幽會,也沒有料到她的老公會突然上來捉他。姑夫一向認(rèn)為秦珍珍的老公對老婆的事不管不問,所以他們這對情人無論怎么玩都是絕對安全,不存在被捉的風(fēng)險,可是**的老公從天而降,來勢洶洶,進(jìn)來就揪住他一陣?yán)先?br />
事情來得太快,姑夫幾乎來不及思考,在秦珍珍老公猛烈的攻擊下,姑夫也被迫進(jìn)行掙脫,一個要揍,一個要跑,兩人拉拉扯扯,也許是無意,也許是有意,姑夫的某個動作,擊中了秦珍珍老公的要害,這位老公加老板的人物當(dāng)場躺下,一動不動了。
但也有可能是姑夫想跑,他跑到陽臺,想爬下去,秦珍珍老公想抓他,結(jié)果一失足是秦珍珍老公自己掉下去,摔死了。
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,不管是被推下去還是自己失足,反正秦珍珍老公,也就是嵇老板今夜死了,死于一場爭斗,對手是姑夫。
姑夫無論出于什么動機(jī),無論有心還是無心,他都將成為殺人嫌疑犯,被逮起來。
這,肯定就是金叔叔的借刀殺人之計了。
多么明顯,又多么陰險的詭計呀。
而嵇老板是從什么渠道得知,老婆今夜要跟情夫在這個別墅里度魚水之歡的?
肯定是金叔叔的渠道,他使了某種小計,比如通過司機(jī)總討飯,有意無意地向嵇老板透露了這一信息,致使嵇老板醋意大發(fā),妒火攻心,陡生捉人之念,結(jié)果不知不覺滑進(jìn)了金叔叔設(shè)定的陷阱。
韋小培趕緊查看姑夫的動向,預(yù)測他正在往別墅趕來,他有了自己的小車后,行蹤靈活,來去方便,說來就來的。
然而當(dāng)韋小培把意念投向他時,出現(xiàn)在面前的,卻是另一幅景象,只見在一家工廠的車間里,機(jī)器轟鳴,燈光明亮,工人們正在埋頭工作,而姑夫穿著藍(lán)色工作服,就夾在工人中間,跟他們一起在忙碌。他時不時用手抹一把臉上的汗。
這個陣勢,哪像是要去跟**幽會?如果秦珍珍在床上等的他,那他此刻根本不應(yīng)該還在車間里,至少應(yīng)當(dāng)在浴室里洗澡,換上嶄新的衣服,梳亮油光光的頭發(fā),打上一只漂亮的領(lǐng)帶,風(fēng)度翩翩地開上車出發(fā)。
可現(xiàn)在他明明渾身臭汗,一股加班加點工作入迷的勁頭,怎么也無法把他跟幽會聯(lián)系起來。
韋小培真的想不通了。到底是他理解錯了,還是根本其中有更復(fù)雜的內(nèi)容?
也許他這個小屁孩沒全部看懂全部的涵義?
現(xiàn)在輪到韋小培遲疑,不得其解了。
只能再把意念扭回去,放到嵇老板那邊。
嵇老板還是坐在車?yán)锊粍?。等了一會,他拿出手機(jī)開始撥電話。
電話通了,是一個女人的聲音:“喂,是你嗎?”
“當(dāng)然是我?!?br />
“你在哪里?還在公司?!?br />
“不,我在……下面?!?br />
“下面?哪個下面?”
“就在別墅外?!?br />
跟著,別墅三樓那個窗口的燈光更亮了,是秦珍珍把窗簾拉開,并把窗子打開了。
嵇老板也從車?yán)锵聛怼?br />
“那你……上不上來?”秦珍珍望見了下面的嵇老板,她沒有直接呼叫,仍對著手機(jī)輕聲問著。
嵇老板也對著手機(jī)說:“想上來,可是……方便嗎?”
“當(dāng)然,我一個人?!?br />
“那好,我上來了?!?br />
二樓的窗戶隨即關(guān)上,里面的窗簾也拉上。
而嵇老板鎖好車門,從容地向別墅的大門走去。到了門邊,只聽里面啪地響了一下,是秦珍珍在樓上用遙控開啟了門鎖。嵇老板推門進(jìn)去。
韋小培心里激動起來,看來姑夫今夜不會出現(xiàn),是嵇老板想老婆了,他又擔(dān)心老婆不接納他,所以一直呆在車?yán)铼q豫,根本不是什么捉人,他終于征得老婆同意,進(jìn)屋來了。
而此刻秦珍珍就在臥室,穿著薄薄的睡衣。
韋小培忽然興趣大增,想先看看,秦珍珍聽到老公進(jìn)屋了,她會有什么樣的舉動,是不是脫了睡衣,激動地迎接老公的駕臨?
韋小培把思緒又闖進(jìn)秦珍珍的房間。
然而他大吃一驚。
出大事了!
只見秦珍珍仰面朝天地躺在地板上,后腦處正淌出一股鮮紅的血,而她已經(jīng)一動不動了。
怎么回事?
韋小培嚇得差點從自己床上蹦起來。
難道是秦珍珍自己不小心,摔倒了,后腦撞在床角上,撞破了后腦才昏死過去了?
韋小培連忙出去,到樓梯上迎接嵇老板,想看看他進(jìn)屋后是什么反應(yīng)。
嵇老板從容地從樓梯下一步步走上來,發(fā)現(xiàn)房門已經(jīng)開了一條小縫,他輕輕一推就進(jìn)去了,并隨手就把門合上。
韋小培剛想“跟”進(jìn)去,猛聽得啊呀一聲,是一聲悶叫,隨即砰地一聲,好像有個東西重重地倒下。韋小培連忙閃進(jìn)去,一下子驚呆了。
房間里出現(xiàn)一個神秘的人,他穿著黑衣黑褲,臉上蒙著布罩,只露出兩只眼睛,他的手中握著一把小錘,看著倒在地上的嵇老板,而嵇老板兩眼圓睜,額上被敲了一個大洞,鮮血正噴涌出來,他稍稍扭動了幾下,就不再動了。
殺人了,殺人了!
第59章:別墅驚魂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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