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暗流涌動

    高德笑了笑，他揮揮手，其余的人都下了樓，這里只剩下了高德和女子還有高德的兩個心腹。高德輕聲道：“雖然不關(guān)你的事，你那時候第一反應(yīng)是踢了我兒子一腳。他手上的那塊淤青我看到了，就是你高跟鞋的后跟印記。這沒錯吧?！?br />
    女子驚恐的看著微笑的高德，她哇的一聲大哭起來。高德瞇瞇眼道：“既然你當(dāng)初為了錢要陪我兒子，你就得全心全意對他，也得明白，這錢不是想拿就能拿得到的?！?br />
    女子連連點頭，看她好像做出了很難以抉擇的決定，女子站起來沖著墻一頭撞過去。哪知高德背后的男子形同鬼魅，兩步就抓住了女子。女子轉(zhuǎn)頭看著高德，滿臉的淚痕，眼睛里似乎還有著希冀的光芒，她以為高德原諒她了。

    “你和小侯，你們犯的錯誤不一樣，不能罰一樣的。我是很賞罰分明的人。”高德笑瞇瞇的說道。隨著話音剛落，拉住女子的男人從口袋中拿出一塊手帕捂在女子嘴上，女孩瞪大了眼睛，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暈厥過去。男人對高德輕輕鞠了個躬，高德點點頭，男子就將女子扛在肩上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另一名男子站在原地，高德推門進(jìn)了重癥監(jiān)護(hù)室。他抓著兒子的手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，這時候的他，老態(tài)龍鐘。上一次這樣拉住兒子的手，是十幾年前的事了？高德不記得了。他暗自發(fā)狠，決心一定要找出是誰把兒子害成這幅摸樣。

    “阿嚏！”一個狠狠的大噴嚏把劉明驚醒。他猛然醒轉(zhuǎn)，冬日的太陽雖不熱情可依舊刺眼，瞇了瞇眼睛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：“小明哥，你昨晚沒刷牙?！?br />
    “昨天是意外狀況，這個不能作為你不刷牙的理由。”劉明頭疼的看著王富貴。他爬了起來，覺得下體都變成冰涼的了，凍得直打哆嗦。王富貴也爬起來，疼的嘶嘶吸氣。劉明仔細(xì)看到他，看到了王富貴滿身的傷痕。雖然已經(jīng)結(jié)痂，可仍然觸目驚心。

    “傻子你……”劉明看著王富貴，沉默了一下：“謝謝。”

    王富貴傻傻的笑了：“小明哥給我吃肉，小明哥對我好，我也對小明哥好。”

    只有他自己知道當(dāng)時的兇險，周圍十幾個人拿著刀，自己還是太大意了。他沒有想到高仁義的底線在哪里，還以為最多就是叫一群人用棍子打架。這個社會，沒有拳頭，就沒有底線。

    想起之前發(fā)生的事情劉明才仔細(xì)回想起來，問王富貴，王富貴倒是一問三不知，劉明嘆了口氣，盯住王富貴的眼睛，這是他們兩個人已經(jīng)默認(rèn)了的交流方法了。至少劉明只能找到這個最方便的交流方法。

    可能是因為王富貴的思維比正常人簡單，所以進(jìn)入王富貴的精神世界會消耗比較小的精力，劉明可以適度的調(diào)整時間接近現(xiàn)在?？山裉?，劉明的感覺大不一樣了。他稍微看了一眼王富貴，下一刻他就來到了那個云兒會唱歌太陽擺笑臉的王富貴的回憶空間！

    劉明驚訝的看著自己。他仔細(xì)思索了半天也沒想起來是為什么。不過想來應(yīng)該和昨天的尉遲海有關(guān)。每次進(jìn)入他人的記憶劉明的眼睛總會劇痛，這次除了稍微感覺有點干澀其它一點異常反應(yīng)都沒有。

    “上一次來得匆忙，只帶給了你能力沒有送給你適合的眼睛，你如果繼續(xù)這么用你的能力說不定真的會瞎掉?！?br />
    劉明突然回想起了尉遲海的話。他揉了揉眼睛，心里充滿了震驚，難道，這就是真正適合全視之眼的眼睛？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有沒有改變，也沒什么感覺，可千萬別長得像戴了美瞳那就完了！

    昨天在黑白世界劉明已經(jīng)感覺到自己能自由移動了。劉明現(xiàn)在在王富貴的世界中，嘗試性的控制自己移動。是的，是控制自己移動。稍微有點緊張了幾秒后，劉明發(fā)現(xiàn)自己也可以在回憶世界中移動了！

    那感覺就好像打CF之類的第一人稱游戲時，死了以后或者觀戰(zhàn)模式的時候用的全局視角?？梢噪S意靠鍵鼠的操作在全局任何地方穿梭游蕩，連墻體都可以穿越過去。

    劉明隨著自己的心意到處移動，并不用借助身體，甚至可以飄在半空中飛來飛去。劉明覺得在這個世界中自己就是神，簡直有點醉了，是恍惚的醉了。能飛行在空中一直是人類的夢想，借著這個夢想人類發(fā)明了無數(shù)的飛行器，當(dāng)然，也因為這個夢想很多無良網(wǎng)游也騙了很多人的錢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傻子的世界太不合常理太絢爛多彩，劉明甚至覺得這就是真實世界了。他興奮的飛來飛去，有時候看看王富貴的回憶內(nèi)容，可更多的是操作飛行，簡單一句話，太爽了！

    “小明哥？小明哥？”王富貴看了看一臉呆滯如自己的劉明，劉明坐在原地一點反應(yīng)都沒有。如果尉遲海在的話，他一眼就能看出，劉明“迷失”了。

    《蜘蛛俠》里有一句話劉明一直很喜歡——“能力越大，責(zé)任越大。”可劉明不知道這句話的前半句“能力越大，權(quán)利越大?！?br />
    人的回憶和夢境其實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的，都會受主觀影響，都超脫了實際意義上的大多數(shù)科學(xué)法則。在夢里你可以飛翔可以潛水，會看見怪獸會遇到超人，甚至連和自己的女神或男神摟摟抱抱這么根本違反常理的事都會發(fā)生。

    回憶也是一樣，如果當(dāng)時的情緒非常不穩(wěn)定或者明顯就抱著主觀態(tài)度，或者時間太久了回憶都是由別人復(fù)述給你自己才記下的，那回憶就會出現(xiàn)非常嚴(yán)重的失真。

    而如果以最簡單的三段論就可以推斷出結(jié)論，大前提是前面的這一段話，大意可以說回憶與夢都非現(xiàn)實，有很大的隨意性；而小前提，我們應(yīng)該看到，應(yīng)該是……當(dāng)一個人能在回憶或夢境里擁有自主意識，幾乎相當(dāng)于神。

    那可能會推斷出一個非?？膳碌慕Y(jié)論。

    這個人會沉迷在回憶世界，無法自拔。

    劉明“迷失”了。

    相比于劉明見過的其他人的回憶，劉明一直覺得王富貴的回憶雖然不那么真實甚至可以說可笑，可他的回憶世界滿滿的都是善良。

    正常人常深刻記住了痛苦，而幸福卻只是感動的那一瞬間留下了印象。如果問一個人你這輩子最痛苦的時候和事情他往往能脫口而出，可問一個人你這輩子最幸福的事，他往往會猶豫著想一想才能回答。有時候，劉明甚至覺得，社會上那些聰明人、懂人情的人，他們活的根本沒有王富貴這個傻子開心。

    在王富貴的童話般的回憶世界，劉明笑得很開心，他看著在王富貴世界里出現(xiàn)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搞笑可愛東西，一邊一一對應(yīng)著現(xiàn)實里的東西，然后哈哈大笑，完全忘記了自己來的原因。在這里，他就是神。

    某小鎮(zhèn)里。一個二十出頭和劉明差不多年紀(jì)的短發(fā)男子突然睜開眼睛?！八允Я??！蹦凶訉ξ具t海說道。

    尉遲海笑著的點點頭。

    “要去幫他嗎？”男子問道。

    “不用。如果他這都做不到，那我的眼光真夠差勁了。”尉遲?？吭谏嘲l(fā)上，表情并不像他表現(xiàn)的那么輕松。

    男子點點頭，眼睛里的一抹金光稍現(xiàn)即逝，他又閉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尉遲海敲了敲鍵盤，把最后一段文字打進(jìn)去。打了幾個電話后，他點了發(fā)布。劉明，我就以這樣的方式幫你一把吧。

    可以說劉明就是天煞孤星活該單身一輩子，他迷失在了另一個男人的心靈世界。而此時，正在他和王富貴在南崗城郊大眼對小眼的時候，南崗城可以說是翻了天。

    愛子心切的高德像一匹受傷的老狼憤然露出了他的獠牙。重度腦震蕩的高仁義此時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恢復(fù)，能不能恢復(fù)，南崗市市委書記生氣了，而且不是一般的生氣。在第三天中午，高德高書記就來到了夏天心理咨詢室門前，笑瞇瞇的看著蘇夏涵。

    “蘇小姐，我也不想為難你，我就想見見那個叫做劉明的年輕人。聽說我兒子腦震蕩那天和劉明有些過節(jié)，現(xiàn)在我兒子都躺在醫(yī)院里不知死活，我也就拖著這把老骨頭來給小劉賠禮道歉下?！?br />
    蘇夏涵皺著眉頭看著高德，恨不得用姨媽巾抽死這偽善的高家。高仁義的威脅說實話自己還真看不在眼里，只是惡心這樣的為人。

    提起劉明蘇夏涵又是生氣又是擔(dān)心，都已經(jīng)說了不要再和高仁義有所聯(lián)系了，劉明那天也答應(yīng)自己只是去見朋友絕不是去見高仁義。沒想到劉明還真是去約的高仁義。

    那天快九點的時候蘇夏涵打不通劉明的電話，她就暗道壞了。到了南大，一切都已經(jīng)結(jié)束，蘇夏涵只從圍觀的群眾嘴里了解到，這里發(fā)生了極其慘烈的一場械斗，四十多個社會青年拿著六七十厘米的西瓜刀追殺兩個青年。聽到這一段蘇夏涵差點沒暈過去，這是拍古惑仔嗎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