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玲,東西交給我,無論發(fā)生什么事,你都別回頭。”
身材魁梧,行動迅捷的男子,發(fā)出渾厚有力的命令,同時轉(zhuǎn)過身。
“砰!”
突然,身后響起槍聲。
他的頭微微低下,看了一眼胸膛,只見鮮血已經(jīng)侵染胸前的衣衫。轉(zhuǎn)頭望向身后,神情震驚。
“為什么?”
眼前一貌美女子,眼里沒有一絲情緒波動,將手中冰冷的槍口抬高,對準他的額頭,“我們都是‘影子’,有些事……迫不得已?!?br />
她的話十分的決絕。言閉,槍聲再次響起。
“砰!”
......
傍晚,一片灰暗的天空,風卷云涌。
“轟??!”
驚鴻城雷聲大作,驚醒了萬物,雨水淅瀝,也使得這一片大地開始煥發(fā)生機。
“為什么,為什么?”一個少年猛然驚醒,鼓脹著雙眼,發(fā)出撕心裂肺的大喊。
“呼呼呼......”額頭溢出大量的冷汗,胸膛起伏不停,他大口地喘息著。
雙手支起身體,可眼前所見,卻是另一番景象。
紅燈蠟燭,寬敞的房間。
頭腦還有些暈沉,好似因飲酒過度,而醉倒床頭。
此刻,四周紅裝遍布,映入眼簾。無論是誰,一眼就能看出,這必定是在舉辦喜事酒宴。
目光橫移,轉(zhuǎn)至身旁。
鼻尖傳來淡淡的芳香,原來是一位身穿新娘裝扮的女子,頭戴花冠,蓋著紅布。
“這,這是什么情況?”他詫異開口。
話音剛落,眼前的新娘竟然自己將紅布蓋頭拉扯而下,動作極快。
“秦浩天,你終于醒了?”糯糯的聲音傳出。
定睛望去,女子小嘴小鼻,一眸秋水大眼,黑白分明,白凈的雙手卻握緊拳頭,驚艷絕倫的面龐上神情有些悲傷。
“你是誰?”剛開口,頭腦中立即回想著過往,這一刻,使得他暫時忘卻驚醒前的一幕。
新娘神情一改剛才悲傷柔弱,雙眼中盡是厭惡,“少裝蒜,你既然已經(jīng)入贅到我趙家,從今往后——”她的話還未說完,就被打斷,“什么?入贅?”
秦浩天下意識的后退兩步,左手習慣性的抖了兩下,好似有某樣致命的東西藏在袖口。
可手臂處空空如也的感覺,令他大感疑惑,低頭卻見一身喜慶紅裝,自己正是新郎。
雙瞳中的詫異更甚,一時之間還沒有將所有頭緒理清,在他的回憶中,他正在執(zhí)行一項絕密行動,而遭到最信任的人,也是他最為珍視之人的背叛。
恰在這個時刻,因他專注的回憶,一幕極為陌生的記憶也出現(xiàn)在他的腦海中。
那是一個少年的成長經(jīng)歷,有著很多凄涼與心酸,在這場新婚之夜,被人在酒水投毒,一命嗚呼,才有得他能夠附體重生。
眼下這場婚姻,僅是豪門之間較量的第一步,入贅只是明面上交好。
記憶如夢,似真似幻。
終于,他愣住片刻后,才恍然驚醒,抬起雙手放在眼前,口齒大張,“我難道穿越重生了?”
想到現(xiàn)在的情況,他整個人都變得有些呆滯,震驚許久未消。
興許是他有些呆滯模樣,新娘的厭惡之色更濃。
她的舉動和神情,半點也沒將秦浩天放在眼中,“別傻站在那里,趕緊收拾,今晚你只能睡地上?!?br />
聽著有些蠻橫的話,他沒有立即回答,思緒才收回,整個人也將前世與現(xiàn)在的情況都整理一番。
抬起頭,將整個房間掃視而過,發(fā)現(xiàn)這個世界類似華夏古代,這才將目光轉(zhuǎn)移到新娘身上。
“趙敏兒,收回你的話?!彼恼Z氣變得強硬,瘦弱的身體,卻難掩他整個人已經(jīng)發(fā)生了變化,“我們既然已經(jīng)完婚……”
“砰!”話說一半,眼前殘影襲來,隨后,他整個人倒摔飛出。
“咳咳,你,你干什么?”
“我這是讓你懂事一點,今后,這個地,這個家,我做主!”
躺在地上,秦浩天一臉黑線,重生前自己只有一個代號,一身手段無人可擋,如今,竟被一女子欺辱,而且,還是和自己剛拜完天地的新娘。
曾經(jīng)的習慣作風,讓他擁有極高的個人素質(zhì),決不輕易暴露自己的情緒,能夠在任何環(huán)境中立足。
因此,理智讓他明白,要看清眼下形勢,心中怒氣也隨之收斂。暫將眼前的一切記在心中,待時機成熟,對方將會見到他的另一面。
當然,但凡見到那一面的人,在前世,幾乎沒有一個能僥幸生還。
感受到自己身體的異樣,他開始回憶著,想起了前身的一切信息。
秦浩天,出生豪門,從小卻遭受欺辱和殘害,身體極度孱弱。
他母親雖是普通百姓,可天生一副面貌,楚楚動人,在此地最有勢力的秦家做丫鬟。
秦家是驚鴻城三大家族之首,沒想到,某日秦家家主秦友權(quán)回府時,相遇便看中他的母親。
因此,一年后,秦友權(quán)多了一名小妾。
也正是這個原因,自秦浩天懂事以來,沒有吃過一頓飽餐,作為秦家的三公子,時常遭受他大哥、二哥的欺負。
不僅如此,秦友權(quán)明媒正娶的妻子,還吩咐家仆在秦浩天的飯菜里,暗中投放慢性毒藥,致使他全身經(jīng)脈堵塞,從小病魔纏身。
這時,想起這個便宜新娘剛才的舉動,她的移動速度,還有力量,都令人不解。
朦朧記憶中,這個世界是一個以武為尊的世界,人人皆可以修煉。
但,踏入武道之人,每提升一個等級,都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與努力,即便,天賦過人也需要消耗巨大的資源。
因他全身經(jīng)脈堵塞,無法修煉,加上久病不復,因此,才被他父親選中,入贅到趙家。
趙家家主唯一的女兒天賦卓絕,他又不肯將女兒下嫁,若非如此,秦家也不會想到這一步。
也正是這一步,使得秦浩天成為秦家布下的棋子,雖是一枚死棋。
作為小妾,他母親地位極低,更是遭到了正房的欺壓,連下人的地位也不如,他們母子倆每日的食物,只能食用別人的殘羹剩飯。
在前身十五歲那年,他母親就因勞疾而去世,內(nèi)心遭受打擊,終日郁郁寡歡,在秦府已沒有任何存在感。
腦海浮現(xiàn)這些情景,他不得不為前身的遭遇與命運而嘆息。
當他反應過來,自己現(xiàn)在卻是繼承了前身的一切,心中頓時郁悶到極點。
可轉(zhuǎn)念一想,他又覺得十分的慶幸,慶幸他自己能夠再次重生一世。
回憶到此,他抬起頭望著新娘,“你做主?可有想過我的感受?”
“哼,你的感受?你不過是被秦家拋棄的一條狗,若非你的血脈是秦家的,哪有這等高攀的機會,別忘了,你現(xiàn)在可是入贅到我趙家?!?br />
見趾高氣昂的趙敏兒,模樣越加的傲慢。
似乎是秦浩天摔倒發(fā)出聲響,引起門外好事著的偷聽,幾句低語傳來。
“羨慕嫉妒??!不知多少豪門貴族,都想和這絕世美人喜結(jié)連理,偏偏被驚鴻城人盡皆知的廢物給糟蹋了?!?br />
“本公子相貌堂堂,武道天賦過人,可那秦浩天,誰人不知,誰人不曉……”
“酒在哪?酒在哪?”
前來赴宴之人均是搖頭,無不為新娘嘆息,尤其是那些同樣是豪門貴族出生之人,更是在今夜瘋狂灌酒,醉得不省人事。
豪門嗩吶齊鳴響,鴛鴦嬉水畫滿門,這聲勢浩大的新婚之夜,誰又會知道,新郎的尊嚴卻被無情踐踏。
房間內(nèi)各種喜慶之物,每一件入目之時,宛如在嘲笑著入贅之人的卑微。
秦浩天心中情緒極為復雜,想起前世被摯愛之人背叛,今世卻又落得一副病殘身體,還入贅上門。
他仔細打量自身,從頭到腳,全身虛浮。
看到左側(cè)靠墻的梳妝臺上,一面銅境映照出,他那有些蒼白的臉蛋,濃黑雙眉下,眼簾無力張開,病態(tài)的神情顯露無疑。
見秦浩天情緒低落,趙敏兒巧手一抓,將一張被子丟過去,“接住,你給我聽好,從現(xiàn)在起,牢記五從四尊”
聞言,秦浩天疑惑抬頭,在他的記憶中或前世都未聽說過五從四尊。
“不知道?明天,我讓穎兒來教你,她可比你這個廢物強多了?!?br />
“穎兒?你的丫鬟?”
他開口后,趙敏兒眼中依舊帶著厭惡,側(cè)頭撇了一眼,自顧自的將被子鋪開,準備盤膝打坐。
望著腳邊的被子,秦浩天緩緩抬起頭,看向前方,“若是我也能修煉,興許,能夠?qū)⑦@......”
“噗嗤?!壁w敏兒忍不住笑出聲,打斷他的話,“你這廢物難道還能改變什么?”
沒等秦浩天開口,她又繼續(xù)出言,“你記住,進了這個門,就是我趙家的人,不對,是我趙家的一條狗?!?br />
她聲音中充滿了蔑視,下顎微抬,那副模樣令人難掩心中怒火。
秦浩天卻面不改色,心知對方故意羞辱刁難,可他心智卻是一個成年人,冷靜理智使他明白現(xiàn)在不能沖動。
思及此處,覺得尚有挽回的余地,于是,他便開始盤算了起來。
深夜中,趙府一處書房燭燈未熄。
“啟稟家主?!痹谄岷诘慕锹淅?,有人恭敬開口,“我剛才在小姐房外聽到動靜,秦浩天還活著?!?br />
“砰!”一只大手猛拍書桌。
“這點小事竟能失手?要你們這群飯桶有何用?”說話者身著襲奢華大衣,背影略顯魁梧,背對著那人,透過燭光,可見雙鬢微白。
角落那人大驚,立即跪地俯首,“家主,屬下辦事不利,請家主恕罪,再給我一次機會?!?br />
趙家主翹首遠望,看著夜間的星空沉思片刻,“暫時別動手,過了今夜,秦家的局已經(jīng)布好?!?br />
深吸一口氣,他繼續(xù)說著:“敏兒是我趙家有史以來,唯一能夠有望站到武道巔峰之人?!彼目跉鈽O為不甘,轉(zhuǎn)眼臉色又恢復自然,“你立即離開驚鴻城,尋找七大宗門之人,就說我趙家出了絕世天才!”
聞言,那人開口贊道:“妙,家主用意,屬下明白?!?br />
秦浩天不知,他重生這世,從睜開雙眼那一刻起,便被卷入了一場陰謀的漩渦中。
第一章 重生在新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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