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三章：公平對決

    “你不是追求永生嗎？我又幫你把永生延長了幾千萬倍，你該怎么答謝我呢？”醫(yī)生對著沒用動作站在原地的毒液說。

    “這把刀刺到你了，慢慢刺破你的表皮，皮下組織，肌肉，胸腔，就在離你心臟零點一公分的地方，我會停手。我說過，我要對你進行研究，暫時不會殺你?？墒?，等你感到被刀子刺穿胸口的疼痛時，又是幾百以后了呢？”

    醫(yī)生停下了手，飛刀直插在毒液的胸口。

    “唉，”他顯得有些失落，“在你聽到我用心做的這番解說時，又是幾百年后了呢？”

    “好漫長……”在毒液超敏銳的思維里是這么想的，“這把飛刀究竟已經(jīng)向我刺來多久了？幾十年了？幾百年了？它什么時候才能刺到我？……是不是有些刺進來了？我怎么完全沒有感覺到疼痛……快啊，快啊……快刺穿我的心臟……快殺了我！”

    “永恒的生命，完美的生命……嗎？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完美這種東西，”看著宛若一尊雕像的毒液，醫(yī)生款款而談道，“這個理論雖然老套，卻是事實。因為本身的不完美，所以人才會崇尚完美，才會去追求完美?？墒恰昝烙钟惺裁匆饬x呢？什么都沒有，一點兒意義……都沒有。我厭惡完美。完美就意味著終結(jié)。沒有了創(chuàng)造的余地，智慧與才能也就都派不上用場了。所謂完美，便是絕望。你明白嗎，追求完美的那種心情？要比目前存在的任何東西都出色，但絕不能完美。我們這類人，就是不斷苦惱于這樣的矛盾，卻又能從中獲得樂趣的家伙啊。換言之……在你說出完美這個詞時，你就已經(jīng)輸給我了?！?br 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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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古家別墅的后山腰上，一個男人扛著一個似乎失去意識的人，停在了這里。

    噗通，男人把陳皓丟在了空地上。

    “目標已經(jīng)被消滅了?！彼麑χ娫捓镎f，“雖然一息尚存，但已經(jīng)失去了反抗的能力?！?br />
    這個男人體型與陳皓相當，一頭短黑發(fā)，深刻的五官，倒像是個正面人物。

    “記得把剩下一半傭金打進我的戶頭里。”男人接著對手機說，“事情都按你說的辦妥了……對，一切都搞定了。至于這個陳皓，你們是要留著審問，還是要我一刀了結(jié)他？……好，我明白了……不用，我會親自動手?！?br />
    說完男人掛掉了電話。

    “起來吧，陳皓?！彼吡颂稍诘厣系年愷┮荒_。

    陳皓一翻身，立馬活蹦亂跳地站了起來。

    “我還想著靠假死讓你，帶我出那個黑咕隆咚的隧道呢，想不到被你發(fā)……”

    陳皓話還沒說完，當他看到面前這個男人的臉時，頓時說不出話來了。

    “是你……”陳皓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語氣。

    “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嗎？”男人說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還活著?！标愷┍牬罅搜劬粗媲暗哪腥?。

    “對啊，我還活著。你很驚訝吧？是不是還感到可惜？我這個阻礙你計劃的人，居然還沒死?！?br />
    “沒想到，你還活著，真是太好了！”陳皓是發(fā)自真心地說道。

    “少假惺惺的了，你應該很希望我已經(jīng)死掉了吧？嗯？這樣，你這個首領(lǐng)的寶座，就沒有人跟你搶了?！蹦腥苏Z氣冰冷。

    “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樣，馬爾科……”陳皓急忙想要解釋。

    “別叫我馬爾科！我已經(jīng)拋棄了那個乳名，我現(xiàn)在只有一個名字，是我在同類中為自己爭取來的名字——‘翠炎’。”

    “翠炎……”陳皓重復道。

    “沒錯，”說著，馬爾科舉起手掌，一道翠綠色的火舌騰地一下升了起來?！叭绻谑昵?，我懂得使用這份力量，那么我就不會輸給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馬爾科，十年前的事情，真的不是像你想的那樣。父親做那種決定，我也……”陳皓極力地想要辯解什么。

    “父親……你還稱那個人為父親嗎？哦，對了，你是他選定的繼承人，所以你叫他父親是理所應當?shù)??！?br />
    “就算沒有血緣關(guān)系，可我們這群孩子，畢竟都是被他撿來，被他養(yǎng)大的。難道我們不該叫他一聲父親嗎？”

    “呸！父親？父親會讓自己的孩子自相殘殺嗎？”馬爾科越說越氣，手中的綠色火焰燃燒得更加旺盛了。

    “父親那么做是有原因的……”陳皓辯解道。

    “都不重要了，我已經(jīng)奪回了我失去的東西，”馬爾科忽然握緊了拳頭，手掌上的火焰登時熄滅得無影無蹤，“我已經(jīng)，取了他的狗命！”

    陳皓瞳孔猛然收縮，手中瞬間凝聚出了一把冒著藍色火焰的刀，刀口鋒利無比，徑直向著馬爾科砍去。而馬爾科也在瞬間拔出腰間的刀，接住了陳皓的砍擊。刀鋒碰撞的聲音震耳欲聾，兩人腳下的土地也騰地一下彈出了許多碎屑。

    陳皓收回刀鋒，緊接著橫砍向馬爾科的腹部，而馬爾科也迅速一個后跳躲開了這一擊。陳皓前沖突進，馬爾科一邊向后躲閃，一邊舉起左手，綠色的火焰在他手掌上凝聚成了一個圓球，陳皓見勢不妙，徑直把燃燒著藍色火焰的刀斬向了他的手掌。

    “喝??！”

    翠綠火球被陳皓刀上的藍色火焰抵消，陳皓并沒有收回刀口，而是持續(xù)向著刀上灌注藍色的火焰，想要直接從手掌將馬爾科一分為二。馬爾科也早看穿的陳皓的攻擊，只見他右手一甩，將手中的鋼刀扔了出去。噌，刀筆直地插在了地上。而馬爾科空閑下來的右手掌又再次凝聚翠炎，向著陳皓沒有防備的左肩攻去。

    轟。

    一聲巨大的爆炸聲。藍色與綠色交相輝映，融合在了一起。蒼炎與翠炎在空中飛舞，土地也被燒成了藍色與綠色的兩種。消炎散去，兩個人仍安然無恙地對峙著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，很好，蒼玉的陳皓，我就是在等這個！等著全力以赴與我戰(zhàn)斗的你，等著全力以赴伴你干掉！你應該也是吧？嗯？”馬爾科笑道。

    “不，”陳皓冷靜了下來，“我可不是為了要殺你才來這里的。我來到這里是為了救人，而我來到南陽市更是為了幫死去的朋友完成未完的心愿?！?br />
    “別說那種無聊的話了！”馬爾科說，“快說吧，快說你也想殺了我！我可是殺了你父親的人！”

    “沒那么簡單吧，”陳皓冷靜地說，“這其中一定有緣由，你就說出來吧?！?br />
    “呼……看來你還是不明白……”馬爾科閉上眼睛呼出一口氣，“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。我會讓你明白……”他猛然一睜眼睛，“誰的實力更強大！”

    馬爾科取出插在地上的劍，向著空氣揮了一刀，空氣被刀砍斷的聲音不斷回想。

    “當初我就是這樣，一刀，了解了你父親性命。”

    陳皓眼神清澈，雙手握著刀，刀鋒上的蒼炎有規(guī)律地跳動著，就像呼吸一樣。

    “你那是什么眼神？”馬爾科喊道，“看來你，真的沒有殺了我的覺悟。真是個廢物。”

    陳皓還沒有作答，馬爾科的身影忽然從眼前消失，緊接著又是刀鋒的鳴叫聲從背后傳來，陳皓轉(zhuǎn)身一跳，躲開了這一刀。馬爾科沒有放棄，接著又是突進的一刀，陳皓雖然用包裹了蒼炎的刀將其擋下，但因為身體滯留在空中的關(guān)系，他也被彈飛了數(shù)十米遠。

    “陳皓，你覺得，我的能力如何？”馬爾科停下攻勢，在十米外問道。

    “很像，跟我的蒼玉很像。”陳皓扶著地面慢慢站起。

    “愚蠢！你以為，一邊是翠炎，一邊是蒼炎，就是同樣的能力了嗎？”馬爾科說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的蒼炎，只是表象。它其實更像一種能量，看起來像是跳動的藍色火焰，只是因為那是你沒有對它施以控制，能量在空氣中律動的關(guān)系。一旦受到你的控制，在內(nèi)它可以強化你的身體機能和防御機能，在外則可以重塑成任何外形，就像你現(xiàn)在握著的刀，它其實也是沒有實體的蒼炎所塑造而成的吧？”

    陳皓沒有作答，只見他手里的刀瞬間化成了一團藍色火焰，然后又瞬間變回了刀的樣子。

    “真是令人羨慕的能力……”馬爾科毫不掩飾地說，“可我的翠炎就沒那么方便了。雖然說到底，所有同類的能力都是‘氣’所凝聚而成的，但翠炎沒有你的蒼炎那么萬能。它只有火的屬性，像火一樣灼燒敵人，或是把它附著在我的武器上，這是我的戰(zhàn)斗方式。它沒法強化我的身體，也沒法變成我喜歡的武器。”

    馬爾科說著，看了看手中的刀。

    “所以，你明白了嗎？剛才我瞬間消失在你眼前的機動能力，是我多年修行的成果，與你那把蒼炎刀對戰(zhàn)的鋼刀，也是我多年使用的兵刃。我的實力，全都是我一步一步磨煉而來的?？赡隳兀抗饪恐巧n炎的能力，就以為可以吊兒郎當?shù)貞?zhàn)勝我了嗎？不要再天真了！沒有殺了我的覺悟，你只會死在我手里！”

    話音剛落，馬爾科又消失在了陳皓的視野中。陳皓閉上眼睛，仔細尋找著空氣中的異動。

    左上方！

    當！刀刃相撞，兩人纏斗在了一起。肉體與肉體的比拼，刀鋒與刀鋒的碰撞。兩個人的身影已經(jīng)難以被肉眼捕捉到，只有藍色與綠色的火焰時而噴濺而出，在空中留下一抹煙花般的痕跡。

    雙刀彼此糾纏著，兩人各自被彈開，馬爾科舉起左手，翠炎在他手中凝聚，向著陳皓射去。陳皓也在刀鋒上匯聚了足夠多的蒼炎，刀鋒落下，藍色的火焰也噴射而出。兩股火焰在空中相撞，掀起了巨大的能量風，山腰上的草木樹木全都跟著獵獵作響。

    能量還未平息，馬爾科已經(jīng)來到了陳皓身后。陳皓剛轉(zhuǎn)過頭去，身體還未來得及躲閃，翠炎刀已經(jīng)從空中落下，在陳皓的胸口上砍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。

    鮮血從天而降，而馬爾科比那血更快地來到了地上，他舉起雙手，凝聚了一顆巨大的翠炎火球，瞄準了從空中落下的陳皓。

    “結(jié)束了！蒼玉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