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區(qū)區(qū)一個古家?”穆嫣然顯然對陳皓的這種說法很反感。
畢竟穆家與古家都是南陽市名聲在外的大家族企業(yè),可以說是齊名的。陳皓這么貶低古家,等于是變相看不起穆家的實(shí)力。雖然陳皓并沒有那么想,穆嫣然也明白這是他的無心之失,但心中的不快還是寫在了臉上。
可陳皓卻沒有因?yàn)槟骆倘坏牟豢於目?,更不會退讓半步。在他臉上,只有對自己?shí)力的自信,再無其他。
“陳皓,我不知道你是從哪里來的,來南陽市的目的又是什么??赡详柺斜饶阆胂笾幸獜?fù)雜得多。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簡單?!?br />
穆嫣然試圖改變陳皓的看法,極力給他說明道。
“古家,風(fēng)家,穆家……等等這些家族,可不光只是一個個遵紀(jì)守法的企業(yè)那么簡單,作為穆氏集團(tuán)的總裁,這一點(diǎn)我最清楚不過?;蛟S你來頭不小,像我爸說的,是個傳奇。但你終歸是一個人,不可能與一整個家族相抗衡。”
陳皓,靠在窗臺上,一言不發(fā)。她望著窗外的陽光與街道上偶爾經(jīng)過的人群,感到非常輕松愜意。至于穆嫣然的那些警告,他則全沒放在心上。
“你有沒有再聽我說話???”穆嫣然忍不住吼道。
“有,有?!标愷M臉不以為然。
“那你就放下你的那些蠢想法,老老實(shí)實(shí)聽我的,別再談什么計劃不計劃的了?!?br />
“那可不行?!标愷┮荒樞Σ[瞇的樣子。
穆嫣然如此苦口婆心地規(guī)勸陳皓,可陳皓卻是這樣一個態(tài)度。她是又急又氣,恨不得一棒槌把他打暈,讓他失去記憶,忘了自己的計劃。
“我這么跟你說吧。你想過南陽市為什么有那么多大型的家族集團(tuán)嗎?這些龐大的家族,其中任何一個,如果放在另一座城市,都可以獨(dú)自帶動一整個城市的經(jīng)濟(jì)。可他們卻一起擠在了這同一個南陽市。這其中有許多歷史遺留問題,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。可南陽市如今的這個局面正維持著微妙的平衡,其中哪一個家族出了事情,都會牽一發(fā)而動全身,其他所有家族都會立刻采取行動。那不是我想看到的。一旦發(fā)生那種事情,我穆家必然也會受到牽連。父親不在,我一心只想將公司經(jīng)營好。處理那方面的事情并不是我的強(qiáng)項(xiàng),說得直白一點(diǎn),父親不在,我沒有自信能讓穆家在這種風(fēng)波中立于不敗之地?!?br />
“好了,我的大小姐,這些事情你就不要擔(dān)心了。穆大哥已經(jīng)把你全權(quán)委托給了我,其中也包括你的工作和你的家族。我是不想插手你們穆家的內(nèi)部事宜,可我可絕不會讓外人傷害到穆家的任何一個人。你不是沒有自信嗎?這自信我來給你?!?br />
“就算你那么說,可古家的實(shí)力確實(shí)不容小覷,單靠你的那一張白紙計劃,恐怕……”
“唉,”陳皓嘆了口氣,“那我就說得有說服力一點(diǎn),我的實(shí)力,比南陽市任何一個家族都大。”
陳皓的態(tài)度終于認(rèn)真起來。穆嫣然一臉匪夷所思地看著陳皓自信滿滿的臉,不知道他的自信究竟從哪里來。如果換成別人,理性的穆嫣然一定會當(dāng)成瘋話,將它置之腦后??蛇@話從陳皓嘴里說出來,雖然話語中并沒有什么說服力,但就是讓穆嫣然心中感到一陣安心。最終,她放棄了跟陳皓正面反駁,或者說,她放棄了抵抗。
“出去?!蹦骆倘焕淅涞卣f道。
陳皓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,這兩個字仿佛比穆嫣然剛才所說的那一大段話都更能震驚到陳皓。
“誒?怎么這樣就翻臉不認(rèn)人了嗎?”
“我要換衣服啦!快出去!”
穆嫣然抄起枕頭狠狠砸向陳皓,陳皓接過枕頭,一臉無奈地退出了房門。
過了半個小時,穆嫣然從房門中走出,只見她一身黑色職業(yè)裝,一雙套著絲襪的從裙子里伸出,讓人浮想聯(lián)翩。陳皓看著,暗暗咽了口口水。
“走?!蹦骆倘灰粨Q上這身職業(yè)裝,仿佛真?zhèn)€人都變了一個樣兒。平時那股小孩子的稚氣也蕩然無存,渾身上下都透露出成年女性的成熟與干練。
走出門去,穆嫣然伸了個懶腰。
“會開車吧?去公司。”她冷冷地說道。
陳皓走到車前,正準(zhǔn)備伸手去打開車門。忽然一個激靈,轉(zhuǎn)身抱起穆嫣然就往屋子后院跑去。這一切都發(fā)生了一秒鐘之內(nèi),滴答,就在一秒鐘之后,汽車轟隆一聲,瞬間被巨響所帶來的火苗所吞噬。
即使已經(jīng)逃到后院,爆炸所帶來的熱浪還是另陳皓不禁遮住了自己和穆嫣然的臉。
“沒事吧?”陳皓轉(zhuǎn)臉看向穆嫣然。
噗,在轉(zhuǎn)頭的瞬間,陳皓差點(diǎn)笑出聲來。穆嫣然本來化得端端正正的妝,在一陣煙熏火燎之后,已然變成了一臉的大花貓。而穆嫣然也意識到這一點(diǎn),妝花了,戴在她臉上的成熟面具也花了,她立刻又變回了一個不經(jīng)世事的少女,哇哇哭了起來。
“先別哭了,”陳皓忍著笑意,“在這里等著我,不要亂跑動。”陳皓說完,一巴掌拍在穆嫣然的屁股上。
穆嫣然本就已經(jīng)雙手捂著眼睛在抹眼淚了,這一下,不知道她是因?yàn)槠嚤ǖ目謶侄?,還是因?yàn)槠ü捎直魂愷┓嵌Y了而哭。
說著,陳皓已經(jīng)來到了別墅門前過。汽車仍然在燃燒著,冒出滾滾黑煙。陳皓站在熱浪中冷靜地望向四周,查找著蛛絲馬跡。
“可惜啊?!币粋€聲音從院墻外傳來。
“對手是我,失手是應(yīng)該的,你不用感到可惜?!标愷M眉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。
很快,一個人形就出現(xiàn)在了大門前。只見那是一個中等身材的年輕人,頭發(fā)倒豎著,額頭上綁著一條頭巾,一身合身的休閑裝,斜背著一個背包。
該不會又是……陳皓心里直犯嘀咕。
“你猜的沒錯,同類?!贝题^笑著說道。
唉,真是一波接著一波,陳皓感到無奈。
“我在同類中的名字,叫做‘杰克’?!?br />
“哦,真是難以給人留下印象的名字啊?!标愷┎恍嫉卣f。
“很快你就會對我留下印象了,而且是一輩子都沒法抹去的深刻印象。”殺手低下頭,嘴角的笑容露出了慘白的犬齒,眼睛被浸沒在頭巾的陰影中,瞳孔卻發(fā)出幽幽的寒光。
“我會連著你這個人的存在一并抹去的?!?br />
“那就來試一試。報上你的名字吧。”
“知道我的名字也沒有用,因?yàn)槟阋呀?jīng)是一個死人了。”
陳皓雖然嘴上跟對方打著嘴炮,心里卻一直沒有停止思考。對方是同類,這點(diǎn)毋庸置疑。至于他的能力,陳皓看了看已經(jīng)燒成一副骨架的汽車,結(jié)合對方“杰克”這個名字,很快得出了結(jié)論。這個殺手的能力是爆炸,他斜挎著的那個背包里恐怕就是爆炸物。陳皓初步制定出了計劃。炸彈的爆炸總會有一定的延遲,以陳皓的身手,根本傷不到他分毫。況且炸彈這東西本來就不該用來對付單兵,只要把杰克背包里的彈藥消耗光就等于是自己勝利了。到那時,再慢慢拷問,從他的嘴里問出雇主的信息不遲。
“開始咯?!?br />
杰克眼睛微微一睜,一邊像后移動,一邊伸手從背包里取出了一枚白色的圓球。他揮動手臂,奮力向陳皓扔去。
當(dāng)當(dāng)當(dāng),圓球落在地上彈跳了幾次。接著便是轟的一身,爆裂出了半人多高的火舌。而陳皓早已逃出了十幾米開外。果然和陳皓想的一樣,不僅是能力,臉最站方式也沒有什么太大出入。
杰克則仍舊一臉自信,不緊不慢地從背包里取出圓球,像丟喜糖一樣向陳皓丟去。圓球應(yīng)聲落地,接著一個個爆炸,在地面上留下焦黑的痕跡。
陳皓則也是一臉從容,不緊不慢地躲避著迎面而來的炸彈。他開始覺得自己的速度相較于炸彈引爆的速度實(shí)在快過頭了,于是他故意放慢速度,在炸彈爆裂前的一瞬間起身躲開。這不是因?yàn)檩p敵,而是有意隱藏自己的實(shí)力,這是他一貫的戰(zhàn)斗風(fēng)格。
一開始就顯露出自己全部的能力,并不是他的風(fēng)格。那也絕不是個聰明的做法。即使能在一瞬間擊敗對手,并享受到秒殺的快感,可戰(zhàn)場上的情況卻是千變?nèi)f化的。你不能確定敵人只有一個,如果有另一個敵人在暗中記錄著自己的能力峰值,那是很危險的。把自己的能力數(shù)值暴露給了敵人,暴露給了敵方組織,那么自己離被打敗也就只是時間問題了。
所以,陳皓刻意調(diào)整了自己的速度,配合著杰克的炸彈,就像配合搭檔跳舞一樣。而他也越跳越起勁,越跳越順手,漸漸愛上了這種節(jié)奏。
杰克背包里的炸彈恐怕已經(jīng)消耗大半了吧,陳皓一邊跳著舞一邊估摸著。不用心急,等他的炸彈一用光,自己就沖上,只要一拳就能制服他。
為什么不立刻就講杰克擊倒呢?陳皓也有這樣想過,可轉(zhuǎn)念一想,對手的能力是炸彈,可也不排除他有炸彈以外的能力。如果杰克不僅是個炸彈狂,更是個近身搏斗的高手,那么肉搏配上炸彈,就會無形中增加打敗他的難度。
如此,不如守株待兔,等他炸彈用完,一點(diǎn)一點(diǎn)削弱杰克的戰(zhàn)力。等他的彈藥用光,再上前去制服他,就算肉搏再強(qiáng),陳皓也有足夠的自信在三招之內(nèi)制服他。
“轟!”
就在陳皓在腦中模擬這作戰(zhàn)策略時,一枚炸彈忽然間在他左腳變爆炸,陳皓躲閃不及,只能舉起左手護(hù)住要害。煙霧散去,陳皓的左手被炸出了一道黑色痕跡。
“哈哈哈哈哈!”一直保持著詭異笑容的杰克此時更是得意地笑出了聲。
陳皓干咳了兩聲。
“隱藏實(shí)力?前提是要足夠解對方的實(shí)力!”
第十六章:爆彈杰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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