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畔傳來沙沙聲,整個人被壓得喘不過氣,險些要窒息,空氣稀薄。
凌霄皺眉,倏然睜開眼,氣若游絲,難以動彈。
怎么回事?她體質(zhì)向來很不錯,可是現(xiàn)在她明顯察覺定是五臟六腑出了問題,難受得厲害。
凌霄抬手摸索,堅硬冰涼,紋理略顯粗糙,還帶有幾分潮濕感,新木。
她不是挖人家祖墳去了嗎,怎么會有新木?
還有……她這是在棺槨里面?
驀地,頭頂沙沙聲沒了,有人打開了棺槨。
棺槨外面,月色無光,云層厚重,夜幕歸于死寂,周圍只有黑鴉難聽的嘶啞聲,怪是陰森恐怖。
有人拎著晃眼的破油燈,也沒細瞧,經(jīng)驗老道,啐了一口:“晦氣!看這棺槨這么新,還以為會有什么便宜撿,結果是個窮死鬼!模樣倒是不錯,趁尸體還沒腐爛,找個人家結冥婚,興許能換幾個錢?!?br />
說著,凌霄感覺有人把自己抬了起來,然后又放在冰冷的地上。
周圍散發(fā)著一股腐爛泥土的氣息。
這里附近應該埋了不少人,凌霄暗自判定。
接著,凌霄察覺有一雙粗糙的手抓住她腳踝,慢慢摸尋上來。
李四不死心,覺得這女的年紀輕輕,說不定有什么寶貝漏下,他一邊搜尸,一邊轉(zhuǎn)過頭大喊:“老張!你好了沒有,別磨磨蹭蹭的!天都快亮了,快把車拉過來,這里有具女尸,很新鮮!”
老張吃力地拖拉著一輛破舊木板車,兩個車轱轆,上面搭了一塊大木板,放了幾具尸體,有些不耐煩道:“直接搬過來不就得了,干嘛非要我過去。這云巔城的日子愈來愈難過了,我們莊稼顆粒無收,大半夜還要來這種鬼地方弄幾個錢養(yǎng)家糊口?!?br />
老張似乎是個話嘮,開了嘴就沒閉過,只聽他繼續(xù)往下嘮叨:“要我說,咱們遲早會撞鬼!不如我們過些日子離開這該死云巔城算了,誰不知道我們城主就是一個兇……”
在這種陰森森的鬼地方,李四聽得津津有味,消除不少心里恐懼,忽然老張沒了下文,他不滿道:“你倒是接著說啊?!?br />
凌霄單手艱難地支起身子,滿臉茫然左顧右望。
然而,老張此時萬分驚恐,臉色慘白,嘴唇發(fā)紫,渾身哆嗦,一雙眼睛翻起魚肚白,看向李四身后的凌霄,伸出一根手指顫顫悠悠指著,卻是嚇得愣是說不出一個字來。
李四毫不客氣嘲笑他:“我說你一臉見鬼的樣子,難不成真撞鬼了?你膽子比老鼠膽還??!”
說著,李四轉(zhuǎn)過身,低著頭打算繼續(xù)搜尸。
隔著薄薄衣料傳來微微溫熱,李四暗自感慨,這尸體還真新鮮,還有點余溫……嗯????余溫?!
驀地,李四瞪大了眼睛,身體猛然一僵,不可置信的緩緩抬起了頭,整個人向后一退,跌坐在地,冷汗爬滿額頭,臉色白的跟紙一樣,毫無血色,頓時高昂的尖叫一聲:“有、有鬼??!”
說著,李四慌慌張張后退老張旁邊,兩人僵硬地轉(zhuǎn)過頭,清晰看見對方眼中的恐懼。
兩人哆哆嗦嗦爬起身,不要命似的撒腿就跑,像是得了失心瘋般嚷嚷有鬼。
凌霄微微一愣,只覺有些莫名,就這種膽子還敢挖新墳!
她頂多詐個尸而已。
凌霄呆坐在原地好一會兒,待到天色漸漸泛起魚肚白時,才勉強恢復一絲力氣,搖晃著身子緩緩站起來。
凌霄隨意環(huán)顧四周一眼,眉頭微微一挑,亂葬崗?
這種地方哪能有什么油水!
這般想著,她勒緊腰帶,抬眸凝望前方不遠的一座城池,恍若神龍盤踞于此。
凌霄頓時頭痛欲裂,腦子里充斥著一幕幕難以言喻的殘忍,猩紅的血腥渲染,仿若鼻端就能聞到濃郁的血腥味道。
本就不大清醒的腦子,此刻歸于一片混沌。
凌霄瞳孔猛地一縮,五臟六腑開始翻箱倒柜,她死死捂住心口干嘔。
這些都是什么?令人發(fā)指的血腥。
零碎的,蒼白的,無數(shù)的畫面猶如深海的巨浪狠狠拍打暗礁。一幕幕數(shù)不清的畫面在走馬觀花,最令人無法忘懷的是一張又一張充滿驚恐絕望的臉,仿佛看到了冰河紀的來臨,還有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哭喊在盤旋,最后幻作一片猩紅的海洋卷起龐大的海嘯朝著凌霄過來!
避無可避!
那么,現(xiàn)在她是誰?記憶里的主人公也叫凌霄,是前面那座云巔城的城主。
沒錯,若不是老城主生前只有凌霄一個血脈,掌握生殺大權的城主之位,斷然輪不上凌霄!
凌霄忍住幾欲作嘔的強烈不適,一邊努力平復心情,一邊耐性梳理亂七八糟的記憶。
奶奶個腿,這樣喪心病狂的家伙不死簡直天理難容?。。?
第一章 亂葬崗重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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